最吸引外国人移民国家全球语言热度透视：你最想学哪门语言？

Hello！你好！Namaste！Hola！Bonjour！ 今年，备受瞩目的WordTips新一轮报告已正式发布，其团队再次深入分析各国在Google上关于语言学习的搜索数据，结合“世界上使用人数最多的100种语言”研究，绘制出全球语言学习热度的新图景。自2021年上次报告发布以来以来，世界虽不断变化，但语言学习的热情依旧高涨。 在全球化背景下，语言作为文化交流的桥梁和身份认同的重要标志，其学习热情与趋势成为了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开放程度和文化交融度的重要标尺。正是基于这样的背景，《Which Language Does Every Country Want to Learn?》应运而生，通过深入剖析全球语言学习趋势，揭示背后的多元动因。 笔者认为，WordTips持续推动这项报告的原因在于，语言学习不仅是个人技能提升的关键，更是跨文化交流、国际合作与理解的基石。这也导致人工智能翻译技术日新月异，但人们对外语学习的热情非但没有减退[1]，反而愈发高涨。而这一现象背后有两个主要驱动力：一是对异国文化的深切向往和对认知能力提升的不懈追求；二是在全球化背景下，个人寻求发展机遇的迫切需求。因此，WordTips发布的新报告不仅是一份语言学习指南，更是一个透视全球文化交融与变迁的窗口。它清晰地揭示了在这个多元共存的世界里，语言学习如何成为联结不同国家与民族的桥梁，以及我们如何通过掌握更多语言，更深入地理解和融入这个多彩的世界。 ｜研究方法： WordTips根据之前的文章《世界上100种最常用的语言》编制了一份前50种最常用的语言列表，并找到了希望学习这些语言的人的每月谷歌搜索量，并对每个国家搜索第一、第二多的语言课程。 ｜前文提要： 根据这项报告的研究基础《世界上100种最常用的语言》（WordTips同年发布的报告），我们可以毫不令人意外的观察到世界上最常用的语言仍然是是英语（超过 11.3 亿）。同时，英语也是绝大多数用户（56.1%）在网站上使用的首选语言。不过，虽然使用英语的人数最多，但母语为普通话（中文）的人是最多的。全球约有 9.18 亿人以普通话（中文）作为母语，而使用普通话的人数总计超过 11.1 亿。 不过，在本文重点提到的新研究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全球语言热度透视地图。它用不同颜色标识出了不同国家的人最想学的是哪门语言，而它所导向的结果与通常认知颇有不同。 表1:100种常用语言使用人数图表 ｜关键发现： ·最想学习英语的国家从98个下降到63个。 地图发现，2021年有98个国家的人最想学习英语，但3年后的今天，最想学英语的国家只剩下63个。 而EF English Proficiency Index则指出自2011年以来，按人口加权的全球成年人平均英语熟练度水平没有变化，但年轻人的英语水平正在下降，而其中最年轻的年龄组（18-20岁）的英语熟练度下降最为明显。并且在绝大多数非英语国家，人们的第一选择是学英语，而在英语国家例如美国和英国则流行学西班牙语，西班牙语更有隐隐与英语争夺“第一通用语”的趋势。在英国语言协会统计数据中，英国人在脱欧后认为最需要学习的第二外语就是西班牙语。 表2:全球成年人平均英语熟练度水平年龄趋势（2015-2024）图表来自EF English Proficiency Index 在过去四年当中，值得特别注意的是东亚地区的成人英语水平一直在下降，尤而其中日本的成人英语水平已经连续下降十年，并且这种下降趋势在进一步加速。 表3:全球成年人平均英语熟练度水平区域趋势（2015-2024）图表来自EF English Proficiency Index 表4:日本成年人平均英语熟练度水平年龄趋势（2015-2024）图表来自EF English Proficiency Index 总体来说，英语学习率的下降与年轻人和亚洲的英语学习率有着强联系。该报告的作者认为，这种下降“可能是更广泛的政治和人口结构变化、对西方文化在教育领域的霸权质疑、以及各个国家日益增强的文化信心”的表现。 ·美国人最想学习的语言从日语变成了西班牙语，而日语位列第二。 在上一次的调查当中，美国最想学习的是日语，而今天他们最想学习的是西班牙语。美国是世界第五大西班牙语国家，但事实上有24%的拉丁裔成年人基本不会使用西班牙语交谈。而在美国，大约一半不说西班牙语的拉丁裔成年人收到其他拉丁裔的羞辱[2]。 同时在美国接受大量拉丁裔移民的背景下，缺乏讲西班牙语的医生和教师已经成了西班牙语社区的一个重要问题。 表5:美国拉丁裔讲西班牙语的百分比 ·韩语是除英语外，亚洲各国最想学习的语言，这些国家包括印度、比基斯坦、斯里兰卡、尼泊尔等。 在亚洲，英语的受欢迎程度大大下降。几个南亚和东南亚国家现在更愿意学习韩语，而在语言学习软件Duolinguo上，韩语超过意大利语，成为Duolinguo第六大学习语言——而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印度的韩语学习率增加了75%。 根据Duolingo的报告，总体而言亚洲语言学习潮正在兴起。而韩语的增长可能是由于韩流——国际流行电视剧和流行音乐的韩流。并且，韩国甚至正在为外国人提供“Hallyu签证”（韩流签证）供全球Kpop粉丝前来观光访问。 ·委内瑞拉和圭亚那最想学习的语言是中文 南美洲的委内瑞拉和圭亚那最想学习的语言是中文，其中圭亚那在上一次报告中最想学习的语言是英语。WordTips认为这一现象与自 2006 年以来，中国开办的孔子学院在该地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提供普通话课程、中国夏令营和奖学金有着重要联系。越来越多的南美人将中国视为拥有工作、学术和商业前景的机会之地。 ·语言热度趋势中蕴含的移民趋势 按照常理来说，我们通常认为在以a语言作为多数人母语的国家，a语言不会成为该国家最想学习的语言（例如在中国，我们通常不认为大多数人想学习中文）。但令人非常意外的是，英语是大多数人想在英国学习的语言，而西班牙语是大多数人想在西班牙学习的语言——这很可能与来自其他国家的新移民的存在有关。 区域调查（北美洲）： 在拥有可用数据的14个北美国家中：7个国家最为热衷学习英语，5个国家倾向于学习西班牙语，加拿大和巴哈马则重视法语。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美国作为一个移民国家，其语言学习偏好深受国内人口构成影响。美国因大量西班牙裔移民，西班牙语学习需求激增，还促使更多非西班牙裔的美国公民出于经济、社会融入或文化兴趣的目的学习西班牙语。 从国际关系的角度来看，美国对西班牙语学习的重视，不仅是对国内人口结构变化的适应，也是其外交政策中“拉美战略”的一部分。通过语言学习，美国能够更好地理解拉丁美洲的社会动态，加强与该地区国家的联系，从而维护其在西半球的领导地位。同时，这种语言学习趋势也反映了全球化时代国家间相互依存加深的现实，即国家需要不断提升自身的跨文化沟通能力，以有效参与全球治理和国际合作。 表6:北美洲各国家最想学习的语言分布图 区域调查（南美洲）： 在南美洲，有六个国家最想说英语。这与2021年报告中的数字相同，但秘鲁和巴拉圭新加入这个队列，取代了圭亚那和苏里南。 而意大利语在南美洲南部依然广受欢迎，这一现象或许与其历史和文化背景有关，在阿根廷和乌拉圭，意大利移民及其后裔在当地社会中占有重要地位。因此，意大利语在这些国家当中有着良好的发展土壤。 更值得强调的是，没有任何一个南美洲国家像上次那样最想学习韩语、葡萄牙语或西班牙语。而中国则通过委内瑞拉和圭亚那在南美洲获取了一席之地。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和国际地位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重视汉语学习。 表7:南美洲各国家最想学习的语言分布图 区域调查（欧洲）： 在WordTips研究的 42 个欧洲国家中，约有 20 个国家最想学习英语。其中包括英国，西班牙语曾是英国最想学习的语言。随着英国脱欧的时间已经越来越久，移民英国往往需要比以前作出更大的承诺——因为欧盟公民可以更自由地往返英国。 而对那些已经定居的人来说，英国脱欧可能会让他们感受到更大的压力。现在他们需要完善对英语的掌握，通过申请公民身份来确保自己的未来。 而在英语之外，有 12 个欧洲国家最想学习德语，6 个最想学习西班牙语，2 个最想学习俄语（俄罗斯和立陶宛）。只有荷兰最想学习法语，只有瑞士最想学习意大利语。 表8:欧洲各国家最想学习的语言分布图 区域调查（中东、中亚）： 在这个地区，有 10 个国家最想学习阿拉伯语，而 7 个国家最想学习英语。2021年时该地区两种语言的比例为1:1。 现在全世界有超过 3 亿人讲阿拉伯语，并且在1980 年至 2021 年间，美国日常使用阿拉伯语的人数增加了 581%。 表9:中东、中亚地区各国家最想学习的语言分布图 区域调查（亚洲其他区域及大洋洲）： 不过在报告里，最有趣的就是亚洲东南部和大洋洲，他们似乎形成了一个“想要学习语言”的闭环：印度、蒙古、泰国、不丹等国家想学韩语，韩国人想学日语，日本人想学英语，而说英语的澳大利亚人则想学日语。 而与韩语（亚洲地区最想学习的语言第二名）相比，日语的学习热潮也与其国家文化软实力息息相关。虽然“日流”不如“韩流”闻名，但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于2015至2018年间进行的大规模调查显示, 日语学习者的学习动机主要来源于对日本漫画、动漫、时尚、音乐、历史、文学和艺术的个人兴趣和文化吸引。在《第二语言学习中的态度和动机》（Attitudes and Motivation in Second-Language-Learners）这本颇具影响力的书籍中，作者把此类动机描述为“融合型” 动机，与澳大利亚亚洲语言国家政策以及主流媒体中所强调的经济动机或 “工具型” 动机完全不同。 来自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的一项调查则显示，工具型动机——例如寻求商业和贸易层面的职业发展，并非首要的语言学习动机。汤普森木下千尋教授近期的研究中也证明了这一点： 高等教育中大部分学生学习语言是出于个人兴趣和受到文化吸引。 区域调查（非洲）： 作为南非 11 种官方语言之一，祖鲁语仍然是非洲最想要学习的语言。然而，语言在南非是一个高度敏感的身份问题，一所领先的大学在2013年将学习祖鲁语作为义务，引起了争议。 伴随着全球英语热度的下降，最想学习英语的非洲国家的比例也从 2021 年的 75.7% 下降到 2024 年的 57.1%。 不过，从其他调查结果来看，非洲的汉语水平与汉语学习意愿也有所提高，中文成为了刚果共和国第二想学习的外语。截至2020年7月底，非洲54个国家当中已有46个国家设立了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为数十万非洲人提供了学习汉语的师资。从2019年起，每年的9月17日被定为南非中文日。在东非坦桑尼亚，中学的初二和初四有汉语全国统一考试，汉语已被列为高考可选科目，大学也设有汉语专业，中文已全面进入坦桑尼亚国民教育体系。乌干达也于2019年将普通话纳入学校课程。 表10:非洲各国家最想学习的语言分布图 ｜研究总结： 对WordTips发布的这项报告，认知科学家Douglas Hofstadter提到：“语言不只是一种工具，更是理解另一个文化的桥梁，很高兴看到在这日益极化的世界，人们依旧有着多元化的兴趣取向。”同时，他总结道，在自动化通信的时代，对外语的好奇心和学习过程是“做人和活着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我们同时需要注意到，全球语言热度趋势背后反映的也是国家以及国际组织的影响力。而国际关系，作为社会发展和国家交往深化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并非游离于人类实践之外。从本体论的维度审视，国际关系虽以物质形态为基础，却同样由丰富的语言信息交织而成，世界政治格局亦被视为语言活动的直接成果。 面对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网络，语言也成为解析国际关系的重要工具，通过对政治文本与话语的深度解读，研究者得以揭示真相，并以文字形式记录发现。价值论角度，语言活动根植于社会实践，国际关系中那些社会现实的构建随时代变迁而不断更新，语言本身即构成国际关系与历史现实的一部分。 同样，语言也被视为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如何巧妙地建设自身的话语体系也是各个国家需要重视的一个重要部分。这也提示我们更应该应深化外语教育改革，培养跨文化交流人才，同时加强中文国际传播，展示中国文化魅力。通过高水平的文化交流活动，增进国际社会对中国的理解和尊重。在软实力构建上，需提升国际传播的专业化、精准化，积极参与国际规则制定和全球治理，以语言为桥，展现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的担当，推动构建更加公正合理的国际秩序。为了给自身未来的发展建设一个良好的软环境，我们还需要加大力度对语言关系进行深度研究。 （作者：马瑞，中央戏剧学院本科生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立场无关，文责自负。引用、转载请标注作者信息及文章出处。） 资料来源：本文用图来自于文章数据。 数据访问：本文采用WordTips中的读写数据，数据来源于研究组与谷歌搜索引擎 https://word.tips/multilingual-world/

https://word.tips/100-most-spoken-languages/ [1] Duolingo 每月拥有 8300 万用户。同时，人们不仅使用AI进行翻译，更多的是用它进行语言学习。一款 AI 应用承诺使用外语 Netflix 内容来弥补语言差距，而其他学生则使用 ChatGPT 作为学习伙伴，练习他们刚刚萌芽的西班牙语和法语技能。 [2]数据来源https://www.pewresearch.org/race-and-ethnicity/2023/09/20/latinos-views-of-and-experiences-with-the-spanish-language/